每当燕子飞来,我就想起了爷爷的白胡子,奶奶的金嗓子。初夏的阳光暖暖的,晒热了客房的台阶,我们兄弟姐妹围坐在爷爷奶奶身边,听爷爷讲故事。屋檐上一窝燕子争食,叽叽喳喳…屋檐下我们一班兄妹会心倾听…故事定格在1958年,饿死人的年月。
爷爷把奶奶陪嫁的金戒指给卖了,买了衣物,用衣物去换食物。走乡镇过县城,日夜兼程,一把一把地换面、换馍馍、换粮食,经过千辛万苦,换了一口袋食物。行至岷县,险遇一条饿狼,尾随身后,紧紧相逼,在没人烟的地方跟了三天三夜,爷爷又饥又渴,极度困乏,寸步难行立刻就要倒下。在晚上,那头恶狼的眼睛发着绿光,死死地瞅着爷爷,这头狼也是极度地饥饿困乏,只要爷爷站着它就不敢进攻,也没力气进攻。爷爷左手拿着一根木棍,右手攥着口袋,在月光下喘气,他想,不能倒下,一旦倒下,饿狼马上会扑来要了他的命,他心头一紧。
想着家里的几十口人在等着他救命,他身上背的不是粮食,是一粒粒的金子,是几十口人的性命。心劲大过本劲,爷爷勇气上涌,大呵一声:嗨!你给葛啦!同时站直了高大的身躯,生生地把狼给吓住了,掉头走了,爷爷赶紧赶回家,一家人得救了。
爷爷说了,还多亏了那条狼,逼着他咬着牙往家赶,不然的话辛苦换来的粮食在半路就可能遭人抢劫,有可能再也回不了家了。
爷爷换来粮食后,有一个经常和他拉话的朋友,最近老不见他出门,爷爷去看望,见他们爷孙二人已经饿得不行了,爬在土炕上起不来,爷爷给爷孙俩灌了碗奶奶做的面汤,他们最终活了下来。
现在回忆起我的爷爷,他一生好学,虽然没过上一天学,但却知识渊博,算是个旁儒,他顾自家,却不忘大家,救人于危难之中,精神可贵。我的奶奶呢,和蔼可亲,一生勤劳,一世善良。
勤劳的燕子年年飞,我可爱的爷爷奶奶一直都在我们兄弟姐妹的心里,奶奶的金戒指永远发着光!
燕子飞忙柳叶新,
风里雨里喂儿女。
儿女出窝飞四方,
燕尔恩爱长叽叽。
2018/4/2
马琴义
水平有限,不到之处,请批评指正。